话说正月十五晚上,玄宗皇帝与那美到冒泡的杨贵妃娘娘,在勤政楼摆宴看灯。灯火辉煌得能把黑夜变成白天,他们给安禄山在御座东边弄了个座儿,那位置显眼至极,仿佛闪闪发光的大招牌。群臣们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下边,心中不爽却不敢出声。
这安禄山得意得都快飞上天,他时不时掀起帘子,左看右看,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傲慢和自负,仿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。这副张狂样儿,被吉温和太子李亨看见。
宴会后,李亨悄悄避开贵妃娘娘,凑近玄宗皇帝,眉头紧锁地说:“父皇,天子面前怎能有臣子坐着?您这么宠安禄山,日后定出大乱子。”玄宗皇帝却不以为意,慢悠悠地说:“‘禄儿’长得怪,朕想用恩宠把他的心抓住,为咱办事。”李亨急忙说:“父皇,安禄山手下人说他一回喝醉了变成‘猪龙’。‘猪龙’再变可就是龙,定惹大祸,您可得小心。”玄宗皇帝还是不在意,摆摆手说:“‘猪龙’没啥可怕的,我儿放心。”李亨想借此让玄宗皇帝重视,防范安禄山,但玄宗皇帝并无反应,李亨心急如焚,还想再劝。
此时,广平公主哭着进来。玄宗皇帝惊讶地问:“闺女咋哭啦?难道是驸马欺负你啦?”广平公主说:“不是驸马,是杨家。”玄宗皇帝追问:“咋回事儿?快说说。”公主哭诉:“昨晚去看灯,杨家五家一起冲西门。杨家的奴才挥鞭开路,把我打下马,驸马来救我,也被打了几鞭子。父皇可得给我做主,狠狠惩罚那些恶奴。”玄宗皇帝火冒三丈,下令打死恶奴,贵妃娘娘却为此找玄宗皇帝理论:“陛下,您不问清楚,只听一面之词就打死杨家家奴,不公平。”玄宗皇帝说:“公主金贵,怎能被家奴欺负。朕不看你的面子,家主也跑不了。”贵妃娘娘又说:“陛下既然给我面子,却偏袒公主,外人会瞧不起杨家,瞧不起臣妾,就是瞧不起陛下。您想过后果吗?”玄宗皇帝觉得有理,决定撤掉广平公主驸马的官,以后也不许朝拜。贵妃娘娘赶紧谢恩,派人通知杨家。
安禄山得知杨家家奴被打,赶紧进宫慰问贵妃娘娘,送上天山灵芝,说要当“琵琶弟子”。贵妃娘娘高兴接待,两人面对面吃饭。安禄山用尽办法哄贵妃娘娘开心,还老表忠心,说愿意为贵妃上刀山下火海,一天不见想得慌。宫里开始悄悄议论贵妃娘娘与安禄山的关系。安禄山怕影响不好,让玄宗皇帝起疑,大方地给侍从送金银财宝,还调情。玄宗皇帝却不在乎,他相信贵妃的单纯。
贵妃娘娘看重安禄山,是有她的打算。她当初答应和安禄山当母子,是为了以后。她知道玄宗皇帝会老,总有一天会挂掉,宫里会乱。安禄山手握重兵,又有官职,是她以后当国母、皇太后的保障。随着时间过去,安禄山地位升高,她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明智。她用自己的交际手段,耍得安禄山团团转,让他看得见摸不着,又舍不得走。
为了让安禄山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,贵妃娘娘以母亲的名义给“儿子”过生日,摆了大宴会。吃饱喝足后,贵妃娘娘让人抬来一口大缸,装满热水,叫安禄山跳进去洗澡,这就是“洗儿”。
安禄山开始还不好意思,扭扭捏捏不敢下水。但贵妃娘娘一直催,他也豁出去了,嘴里嘟囔:“母不嫌子丑,子不为母隐。”干脆脱个精光,捂着羞处,跳进缸里。这安禄山三百五十多斤,肚子大得像小山,躺在缸里,侍女们就看见个肚子。
贵妃娘娘和侍女们围着缸逗乐。安禄山在缸里学婴儿叫:“娘!娘!我饿,好饿!我要吃奶。”贵妃娘娘叫侍女拿牛奶给他,他推开说:“我不吃牛奶,我要吃娘奶。”贵妃娘娘脸一红,叫人打他嘴。安禄山在缸里护着羞处躲来躲去,把太监和侍女们逗得哈哈大笑。贵妃娘娘又叫人拿出准备好的大襁褓,把安禄山包起来,叫宫女用彩车拉着,说这个儿子不孝顺,没出息,要卖掉他。
安禄山装出可怜样儿,眼里含着泪,见谁都可怜巴巴地叫:“大娘,大娘,好心的大娘,可怜可怜我吧!收下这个没娘的儿子吧!”这搞笑的表演,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。后宫难得这么热闹,宫女们压抑的情绪都爆发了,玩得可嗨了,后宫就像欢乐的海洋。
这笑声吸引了玄宗皇帝,他好奇地叫小宦官去看看。小宦官回来说,贵妃娘娘在洗儿。玄宗皇帝被吸引,也去看看。到了后宫,一下子被热闹场面吸引。安禄山正玩得高兴,一看玄宗皇帝来了,就撒娇,装出委屈的样子,拉着哭腔叫:“父亲!父亲!我娘心狠,要卖掉‘禄儿’。十指连心啊!父亲,快快救命啊!”说着还真呜呜哭起来。玄宗皇帝被逗得大笑,给贵妃娘娘洗儿钱百万,又赏安禄山好多财物,然后叫人摆酒设宴。从这以后,宫里人都叫安禄山“禄儿”。
安禄山回府后,心里老不踏实,一直在想贵妃娘娘洗儿的目的。想了很久,他觉得贵妃娘娘正当年,欲望强,老皇帝不行了,满足不了她。贵妃娘娘这是故意弄这出“洗儿”,想看看自己咋样。再从贵妃娘娘对自己的态度、眼神、说的话看,贵妃娘娘可能爱上自己了。他得意地笑了,决定抓住机会,再亲近贵妃娘娘。要是能和贵妃娘娘有点啥,生个儿子,玄宗皇帝死后,自己和贵妃娘娘联手,就算当不了皇帝,把儿子立为新君也有可能。要是生个女儿,和贵妃娘娘的关系也更铁了,再让贵妃娘娘在玄宗皇帝面前说好话,自己就能要更大的权力,为以后夺皇位做准备。
他想得美美的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梦里,贵妃娘娘笑着来了,他壮胆扑向贵妃娘娘,正要亲热时,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:“皇上驾到”。这一声吓得他魂都飞了,出了一身冷汗,赶紧跳起来。睁眼一看,原来是个梦。安禄山回味梦里的事儿,觉得是个好兆头。
洗漱完后,安禄山赶紧进宫找贵妃娘娘,想找机会下手。进宫后,看见玄宗皇帝和贵妃娘娘在一起,赶紧行礼。三人聊了一会儿,安禄山觉得贵妃娘娘情绪不好,好像在防范他,玄宗皇帝也像是在应付。他本来就心虚,怀疑玄宗皇帝发现啥了,或者有人告状了。心想京城这地方不能久留,赶紧随机应变说:“臣儿进宫没啥别的事儿,就想回范阳,请父皇和母亲恩准。”玄宗皇帝问:“为啥这么急呢?”安禄山回:“在京城虽然天天好吃好喝,但臣放心不下边疆的安危。”玄宗皇帝感叹:“边将都能像你这么尽职,朕就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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